从热到凉，AI换脸惹全民声讨的背后

一夜之间，换脸软件ZAO火了，人们最担心的问题也来了。个人信息保护的短板，再次被暴露无疑。一边是忘情投入的用户，沉浸于明星换脸的兴奋中不能自拔，一边是媒体的各种担心和呼吁。

AI换脸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谁来给个人信息保护上保险？危机四伏的“换脸”，真的要不得。

细思极恐的协议

媒体围剿换脸软件ZAO，争议主要来自“用户协议”。

该平台的用户协议中规定：“在您上传及/或发布用户内容以前，您同意或者确保实际权利人同意授予‘ZAO’及其关联公司以及‘ZAO’用户全球范围内完全免费、不可撤销、永久、可转授权和可再许可的权利，包括但不限于可以对用户内容进行全部或部分的修改与编辑……以及对修改前后的用户内容进行信息网络传播以及《著作权法》规定的由著作权人享有的全部著作财产权利及邻接权利。”

有用户指责平台“利用用户不仔细看条款内容的心理，永久使用用户肖像权”；还有用户因为“上传照片后，自己删不了”而担心自己的“人脸信息被用于违法犯罪活动”。

不少用户看了上述条款后表示，细思极恐。

显然，这一明显违法的协议对我国依法保护公民个人信息提出了新的挑战。根据我国相关法律，既然收集了用户的个人信息，企业就要承担保护信息的义务，而不是像ZAO换脸App协议中所说的，不但不保护，还有权对信息转授和再许可。

人工智能不能伤人

其实，人工智能进行换脸的技术并不新奇，数年前已经出现。2017年，国外一个论坛用户首先将自己制作的换脸视频发布在网络上，利用这一技术，他将国外女明星的照片与色情影片合成，几乎以假乱真，一度引发巨大争议。

专家指出，类似AI换脸的技术手段有很多，但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此前主要应用于影视节目的处理，“像这种作为手机应用软件出现，应该还是头一次”。专家呼吁，国家应该尽快对此立法，制定使用管理办法，否则很容易遭到滥用。比如用于微信视频，假扮家人朋友却不易被识破，就很容易构成诈骗甚至更严重的犯罪行为。

近年来，我国科技产业取得长足进步，科技实力显著增强。早在今年年初，腾讯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在接受央视采访时曾表示，以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为代表的新技术广泛应用，释放了巨大的创新潜力，也带来了风险挑战，存在忽视社会效益，片面利用科技手段追求经济利益，缺乏制度规则导致新技术滥用等问题。

马化腾表示：“科技像一个工具，好人用的好是好事情，如果说坏人拿高科技作恶的话，我觉得危害是非常大的。”在AI的治理方面，要以“科技向善”引领全方位治理，确保AI“可知”“可控”“可用”“可靠”。

政策监管不能滞后缺位

ZAO的出现，让舆论出现旋涡，媒体对其口诛笔伐的同时，也广泛认为，监管是滞后的，也是缺位的。

光明日报刊文称，“技术本身是中性的，让舆论失去平衡的，一边是开发者的利益需求，一边是技术规制的落后缺位。网友们的争议，本质上是对技术的法律与伦理边界的探讨。”

“技术更迭是不可阻挡的趋势，技术迭代之快有时超前于风险应对手段的产生，网络空间中对隐私版权的保护要跟得上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需求，滞后和缺位损害的都将是公众利益。”

法制日报认为，“ZAO换脸App的意外走红，从一个侧面再次暴露出我国公民个人信息保护的短板和难题，迫切需要立法者和执法者共同寻求符合互联网发展规律的破解之道。”

于这款软件而言，回应全民声讨最好的方式是，不仅要拥有满足用户需求的炫酷技术外衣，更需一个约束在法律伦理、公众舆论范围内坚定的创新内核。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张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