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大会｜赵福全：未来汽车将是多动力源共存时代，把握未来需要战略思维｜中共汽车报

人类正在经历新一轮科技革命，汽车产业面临颠覆式变革，这对于有着100多年积累、庞大的汽车产业来说，想要告别过去，展望未来，谈何容易。新技术的不确定性、未来趋势的判断、企业转型的方向给汽车人增加了很多纷扰纠结，甚至是满腹焦虑。

10月25日，在由湖南省工业和信息化厅、中国汽车报社、湘潭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汽车智库”成立大会上，世界汽车工程师学会联合会主席、清华大学汽车产业与技术战略研究院院长赵福全带来一份智慧大餐——《汽车发展新趋势与中国企业应对之策》，分析汽车产业变革的特征，以及他对产业发展趋势的判断，和企业应对策略的建议。

如今，已经不能以一种交通工具的角度来看待汽车。人类历次重大变革的驱动力有三个：能源、交通和信息。当今这三大驱动力同时作用在汽车上，未来的汽车是一个移动智能终端，将成为智慧城市里面通过交通设施运营的一个节点。赵福全认为，要从移动出行、社会运营效率和人类生活质量的角度来看汽车。

围绕汽车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智能网联、新能源等等，赵福全认为，所有热点词汇都是围绕改变汽车的三大革命展开：能源革命、互联革命和智能革命。

不管你想与不想 汽车产业已在重构

赵福全表示，三大革命促成汽车产业重构，给汽车带来六大革命性变化。汽车由信息孤岛变成移动终端，由人驾驶变成机器驾驶，由耗能机器变

成移动能源，由拥有使用变成共享使用，由汽车制造变成汽车智造，由移动工具变成交通服务。科技革命引发产业重构，汽车产业进入全新时代。

赵福全表示，三大革命促成汽车产业重构，给汽车带来六大革命性变化。汽车由信息孤岛变成移动终端，由人驾驶变成机器驾驶，由耗能机器变

互联和数据成为未来竞争的核心要素

汽车产业价值链正发生颠覆性改变，赵福全认为，互联与数据成为未来竞争核心要素。造车端大数据和用车端大数据互为支撑，围绕汽车全产业链大数据的打通和价值挖掘，有助于IT企业探索云、大数据、人工智能在物联网时代的系统化应用模式。移动出行、汽车共享和汽车娱乐所带来的商机，又使传统汽车的价值曲线得到延展。

包括汽车设计手段的更新、制造能力的改变、整零关系的重新定义、移动出行方式的改变等等，互联和数据所带来的发展空间超乎想象。同时，也对汽车全产业链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带来提升，促进企业效率的全面提升和新商业价值挖掘。

软件的强大必须基于优秀的硬件

互联和数据对汽车产业的设计和制造也带来的巨大影响。赵福全表示，汽车正由现在硬件主导（硬件占90%，软件占10%）向以软件定义(硬件占30%，软件占70%)的方向改变。

他强调，这并不是说硬件不重要。硬件是智能汽车的基础和必要条件，软件是智能汽车的灵魂和充分条件。软件的强大必须基于优秀的硬件来实现，如果没有好的硬件，软件则是无本之木。

赵福全还特别提醒汽车企业：要处理好软硬件之间的逻辑关系。

第一，要软硬结合，确保功能的实现。只做硬件不做软件将沦为“行尸走肉”，没有未来可谈，这就是传统的零部件企业面临的最大挑战；

第二，简单的软硬连接没有意义，只有软硬融合，才能让产品性能发挥到极致；

第三，软硬开发要分离，硬件和软件的机理、作用和开发流程完全不同，所以在产品设计开发上要彻底分离。行业内有很多实例，设计之初定义的软件功能在汽车投产后就已经落后，这是因为硬件开发需要大量的验证和试验时间，而软件需要不断迭代；

第四，软硬要有效平衡，要想让软件不断迭代发挥做大功能效应，硬件就要有适当的储备。储备多了，成本浪费；储备少了，硬件升级无法实现。汽车性价比取决于两者之间的有效平衡。

软件将主导汽车研发设计趋势，未来汽车设计师必须导入全新的产品设计与试验验证理念，未来最好的汽车产品一定是软硬结合的，相互融入，相互组合。

产业无边界 企业经营必须有边界

硬件是传统汽车企业的优势，软件是高科技企业的优势。一家企业想同时把软件和硬件做好非常困难。赵福全表示，未来需要更多的跨界融合，所以大家都在积极谋划，传统汽车企业和高科技企业的“朋友圈”都在扩充。

产业变革让企业家们倍感焦虑，有些企业到处投资。赵福全提醒，汽车产业变得无边界，但企业经营是有边界的。企业的能力是有限的，不能在无限的产业里兴奋，盲目投资，最后丧失自我，这非常挑战企业领军人物的智慧。

未来智能网联汽车产业格局一定是多方参与、竞争合作。他建议企业，要在传统的供应链以外设立控股、战略合作等多种商业合作模式，用好各种资源。

发展智能网联汽车需1+1+1合作模式

赵福全认为，未来智能网联汽车的分工包含三个部分。一个是传统整车和零部件企业，一个是IT和高科技企业，还有一个是政府公共资源，智能道路、智能交通、法律法规等问题依赖政府公共服务。产业协作模型是1+1+1合作模式，汽车+信息/科技+政府，三方力量，缺一不可，有效集成，合作共赢。

汽车已经到了目前3.0时代，从1.0（一个企业发展汽车时代）到2.0（一个产业发展汽车时代），到3.0（多个产业发展汽车时代）。单靠汽车产业自身难以突破瓶颈，必须依靠科技革命驱动和多产业协同创新才能实现发展。

本土企业发挥后发优势

对于智能网联汽车的研发方向，赵福全认为，L3级别发展到L4级别是跨越式变革，变革的核心在于以人为主驾驶到以车为主驾驶。而L4到L5 是颠覆式革命，网联成为技术发展的新趋势，无人驾驶L5级别汽车是真正的颠覆性结果。

智能网联汽车是技术的问题，更有商业模式、资源组合的问题，也有国家信息安全的问题，智能网联汽车的特殊性和中国市场特殊性，让本土企业有独特优势。

赵福全说，“智能网联汽车和所有的新能源不一样，不管国家如何开放智能网联汽车，最终都是区域性的应用。共性的硬件、软件基础平台及算法，可以在不同的国家里面共用。但是交通法规数据交互、道路和环境数据是需要当地的数据。对于本土企业而言，发挥后发优势，借助新一轮科技革命，我认为是巨大的机会，而外资的企业要想在中国做智能汽车，也必须遵循中国的法规。中国的团队按照中国的政策来满足中国消费者的需求，有自己的优势。”

另外，赵福全还分享一个重要的观点，很多企业可能没想清楚的一个问题。造好车和用好车，完全是两回事，需要完全不同的能力。很多车企在从传统制造商向出行服务商转型。赵福全提醒，如果企业是为了多卖几台自家的车来做出行服务商，那么一开始就错了。

未来汽车是多动力源共存时代

关于汽车技术路线，传统内燃机似乎变成了弃儿。多个国家和企业推出了传统内燃机汽车的退出时间表。赵福全明确表示，未来汽车将是多动力源共存时代。未来15年内，纯内燃机汽车还会有至少50%的份额，仍是市场主力。

热力学定律决定了内燃机的极限，随着油耗法规要求不断加严，内燃机市场会逐渐走下坡路，但是不意味着它将退出历史舞台。未来内燃机会跟电池电机系统结合成混合动力或增程式系统，继续发挥作用。利用内燃机的低成本、强大的产业优势，来弥补电动车的成本高、充电基础设施不足，以及一些寒冷地区无法使用的短板。

在蓝天保卫战中，整车共性节能技术不可忽视，多种技术合理组合方能承担节能减排重任。

特色竞争战略更重要

时代的更替，产业的变革，这是不以人为意志为转移的大势。如果企业没有认识到，没有采取措施，或者反应不够快，可能会在未来的竞争中处于劣势。这个时代对于企业决策者的考验巨大，领军人的大智慧是成败的关键。

赵福全表示，企业应该分析自己在未来的战略定位并制定有效的、渐进的行动纲领，形成核心的竞争力。对于企业来说，特色竞争战略更难也更重要。汽车企业要掌控未来，必须开放合作、分析优势、整合资源、快速反应，才有希望在未来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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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秀虹编辑：齐萌、邢鑫 图片：杜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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