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病就被卖了隐私？数家挂号平台查实售卖用户数据，已被叫停

文 | AI财经社健识局 刘碎平

编 | AI财经社健识局 王小楠

本文来源于AI财经社旗下医疗大健康品牌“健识局”，未经许可，严禁转载

8月14日，广东省公安厅官网曝光了44款App存在安全问题，比如超范围读取用户通话记录、收集用户通讯录等。目前，有关监测情况已上报公安部通报属地公安机关开展清理整治。

公开曝光的44款App中，与医疗相关的有三款，包括上市公司康美药业旗下的中药材交易网站康美中药城、主打预约挂号及导医等互联网医疗服务平台的就医160，以及在线医学书籍应用平台小图医学。

事实上，早在7月下旬，广东省卫健委针对一些互联网医疗产品的整顿就已展开。在国家卫健委规划司的一份《短信拦截医院数据售卖事件分析报告》中，广东省个别医院被点名通报，指出有就诊患者个人信息在网络上售卖的情况。经查，确认是经由第三方预约挂号平台泄漏。

事发后，广东省卫健委要求该省各地、各医院立即暂停接入第三方预约挂号平台服务，并进行有效的安全隔离，开展核查与整改，根据整改结果决定是否恢复服务。

公安部门、卫健委的多部门整顿之下，就诊患者的信息能得到有效保护吗?在政策监管下，互联网医疗服务平台正加速走上规范化道路。

就诊患者隐私裸奔，有第三方平台暗网兜售

以“就医160”为例，这款App存在读取用户联系人数据、读取用户日历信息、读取用户短信内容，允许应用发送短信/彩信，导致意外收费，允许应用程序录制音频等5条超范围收集用户信息的情况，且无用户协议和隐私政策。而康美中药城则存在强制访问相机设备、允许应用程序录制音频等超范围收集用户信息的情况。

公开违规的44款App前，广东省个别医院就诊患者的个人信息在网络上售卖已经引起了国家卫健委的注意。

今年7月，有卖家在暗网论坛兜售就诊患者信息，甚至以“售医院隔天实时挂号数据(各个科室都有)”做帖子标题。据卖家介绍，数据是实时更新，且每天量大约在10万+，单价3元/条。

经测试发现，数据均为真实的，手机与预约名字均为匹配。售卖数据的短信中，预约主体都为第三方代理挂号类网站，包括“卓健科技”和“健康之路”。

其中，卓健科技在2015年完成1.5亿元的B轮融资，腾讯投资作为投资方曾参投。资料显示，截至2018年底，卓健科技用户覆盖国内22个省份，三甲医院400多家，60多个医联体协作平台，涵盖3000多家医院，拥有3500万注册用户。健康之路背后的投资方则有百度的身影。

中国用户更愿意用便利换隐私？

随着医疗信息化的大步推进，第三方平台与医院的合作增多，在监管缺乏的情况下，不少医疗App用户也遭遇了早期互联网用户面临的隐私裸奔问题。

2018年，《“春雨医生”“丁香医生”要获取8项个人隐私权限，健身医疗APP收集隐私到底用来干什么?》一文揭露了包括春雨医生、丁香医生在内的医疗App获取隐私信息的惊人范围。涉及的个人隐私权限，甚至包括允许程序获取用户当前粗略的位置信息用来定位、通话程序打开或关闭Wi-Fi、允许程序输入电话号码、允许程序获得用户当前精确的位置信息用来定位、允许程序修改网络状态、允许程序访问摄像头拍照或录像、允许程序读取或写入系统设置等。

早在2017年，南方都市报就曾统计，工信部公布的466款中，超过八成以上的App存在强制捆绑推广其他应用软件的问题，恶意“吸费”和违规收集用户信息也合计占比16%。

同样是在2018年，李彦宏的“中国用户愿意用隐私换便利”的言论立刻招来一片骂声。与此同时，外界重提百度医疗饱受诟病的竞价排名和魏则西事件，同样是对李彦宏的回应。

正如不少言论所言，中国消费者并不是更愿意用隐私来换取便利，而是往往被剥夺了选择的权利，甚至完全被蒙在鼓里。

目前，随着各项法规的完善，中国互联网医疗正在加速规范化，医疗数据作为个人的关键隐私，更将受到严格监管。

附录：

来源：广东省公安厅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