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迈阿密巴塞尔的观察：人工智能真的正式“入侵”艺术市场了吗？

AICAN，《绿色起源》（Green Genesis，2018）。图片：courtesy of AICAN

如果你需要一个怎样吸引小众市场的例子，那么选择"艺术和机器"这个领域去学习（即“人工智能”，英文简称AI）总是不会错的。

尽管艺术市场对于这一领域的兴趣日渐浓厚，尤其是在今年十月的佳士得拍卖上一件由AI创作的作品实现了首次销售后，这一有些带着误导性的结果占领了各大新闻的版面。但我们还是认为AI作品的过程以及艺术和机器的关系所能产生的关系，与初级入门的艺术爱好者甚至是坚定的艺术爱好者之间的距离还差上了几光年。所以，即便是在今年迈阿密艺术周上最新潮的艺博会之一——Scope迈阿密海滩艺博会上，你也很难四处见到AI作品的影子。

这也正是为什么当我在Scope沙滩帐篷里看到AICAN展位占据着最显眼的位置时，不免感到十分惊讶的原因。AICAN软件的开发者是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艺术与人工智能实验室的创始总监、计算机科学教授Ahmed Elgammal，而这款软件的目标是将算法式艺术从模仿阶段提升到自主创作的能力。AICAN的全称为“人工智能创造对抗网络”（Artificial Intelligence Cre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透露一下——这是只针对机器学习方面的专业人员透露的情报—— Elgammal和他的团队正在做一些与法国艺术家三人组Obvious（他们也是佳士得拍卖的AI作品背后的创作团队）稍微有些不同的事情。

从这些信息来看，这款软件似乎要与自身编程中两个截然相反的指令相抗争：要创造出在风格上略有创新，但不能过于创新的艺术作品。而且AICAN甚至从训练用的艺术作品中，根据数据自己生成了新的作品名。

Devin Gharakhanian与AICAN, 《Carl Haplin》，2018。图片：courtesy of AICAN

创作伙伴

Elgammal在接受artnet新闻采访时表示，他将这些原理都应用在了AICAN中希望能够复制一个无意识人类头脑的运转，而这其中隐藏的含义是真正的创造力来自于新鲜的观念。“艺术是一种想法，而不是执行，”他解释道。如果软件不能跨越这一区别，那最好的情况就是能生产出模仿品，而最糟糕的情况就完全是一个噱头而已。

Elgammal相信AICAN可以融合机器学习和人际交互中最前沿的成果。从最开始时，他设计这款AICAN软件是希望它能够成为有血有肉的人类艺术家真正的“创作伙伴”，可以激发艺术家往新的方向进行实践，同时也为观众们的思维带来新的可能性。

虽然这次在Scope上展出的大部分作品都是由软件单独完成的，但我们仍能看到AICAN和两位艺术家合作的成果：Tim Bengel和Devin Gharakhanian。Elgammal和每位艺术家进行了紧密合作，为软件设计了特制的途径来补充或拓展他们惯常的处理过程。尽管合作的结果和其他只用AICAN创作的作品一样打印在了铝板上，但乍看之下还是能立即分辨出它们和展位上大多数AICAN作品的区别，而且两位艺术家各自的作品也十分不同。

AICAN，《Aurora Dunes》，2018。图片：courtesy of AICAN

提升意识

另一个和Obvious不同的点在于Elgammal对于参加艺博会的目的。这些作品在本文发表时售价在8000至2.5万美元之间，预售时就有不少作品已经找到了买家，而在7日上午又有一件作品实现了交易（值得注意的是，另一件AICAN作品在最近一次的慈善拍卖中售出了1.6万美元）。然而，Elgammal与他的经纪人Davidson艺术咨询公司的Jessica Davidson都认为他们这次的目标是要提升公众对这类作品的意识，而不是销售。“更要的是，人们能将这些作品当作有质量的艺术作品，”Elgammal说，“我们希望这一类别的艺术能成为一种主流。”

Scope开幕的头几天内，他们的这一目标似乎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Elgammal和Davidson形容这些参观者对作品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初次看到这些作品的人都认为它们完全是由人类艺术家创作的，当他们一旦意识到这是受到机器影响后的创作时，他们的兴趣反增不减。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每位观众都能充分理解作品的原理或隐含的意义。根据Davidson的说法，无论她和Elgammal如何努力地向观众们解释观念层面的意义，大部分人还是在关注作品创作的过程。不过，要实现这样的转变通常需要先向有兴趣的观众解释，AICAN的作品是由软件而非硬件创作出来的。“人们常常会认为，作品是由机器人画出来的，”Davidson说。

显然，这群与机器学习打交道的艺术家们和倡导者们仍有许多教育工作要做。如果你无法前往Scope亲自体验AICAN的创作，可以继续向下观赏作品。

AICAN目前在迈阿密海滩Scope上展出至2018年12月9日。

AICAN，《天堂与世间的连接》（Link Between Heaven and Earth），2018。图片：courtesy of AICAN

AICAN，《热带的起点》（Tropical Inception），2018。图片：courtesy of AICAN

AICAN，《不稳定》（Unsettled），2018。图片：courtesy of AICAN

AICAN, 《穿和服的怪异女孩》（Uncanny Girl in Kimono），2018。图片：courtesy of AICAN

AICAN，《花卉》（Flora），2018。图片：courtesy of AICAN

文丨Tim Schneider

译丨El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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