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4日,科学巨人史蒂芬·霍金与世长辞。
1883年3月14日,革命导师卡尔·马克思在安乐椅上长眠。
史蒂芬·霍金(左)与卡尔·马克思(右)
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似乎有些略显突兀。在常人眼里看来,霍金是一个徜徉在宇宙世界的智者,而马克思是一个沉浮于世俗世界的革命家——这还是客气的说法。这两个人,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朋友圈里,许多人说,“他本属于星辰宇宙,现在又飞向了群星。”这样一说,似乎给霍金定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基调。然而,近些年来霍金多次提出的警告,足以说明霍金对人类社会的关心。站在科学的前沿,霍金有足够的理由担忧科技会造成人类的自我毁灭。下面,我们来看看霍金都发出过那些“惊世骇俗”的预言。
面对不断发展的人工智能,霍金在葡萄牙里斯本举办的网络高峰会上如此评价:
“除非我们事先做好准备并避免潜在风险,否则AI可能成为人类文明史上最糟的事件。因为它会带来危险,象是制造致命的自主武器(autonomous weapons),或是成为少数人压迫多数人的工具,亦可能对经济造成巨大破坏。”
霍金在网络高峰会上发言
面对质疑全球变暖的声音,霍金说道:
“我们正在接近全球变暖不可逆转的临界点,这样的后果对于我们星球来说是可怕的。特朗普的举动可能会把地球推到毁灭的边缘,到时候地球会变成金星,温度达到250度(编注:金星表面温度大约为480℃),还下着硫酸。”“下一次遇到一名全球变暖否认者,让他们去金星旅行吧,我来付钱。”
另外,霍金从来不认为自然科学应该由少数天才人士独享。当他的博士毕业论文公布时,他自己这样评论道:
“通过开放我的博士论文,我希望激励全世界的人们都能脚踏实地,仰望苍穹,思考自己在这个浩瀚宇宙之间的位置,尝试着理解人类与宇宙之间的关系。我希望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能够毫无阻碍地获得我的研究并一起思考它,而不是对人类所探知的伟大科学总保持着敬畏的疏远。”
将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截然分开,并认为前者具有天然的优越性,是一种幼稚的幻想,也是世俗世界的龌龊在愤世嫉俗者头脑中的反映。曾经,科学将人们从宗教的统治下解放出来,为人类带来了文明之光。人们曾经乐观地认为,自己是自然和自己命运的主宰,而今,人类却越来越发现,自己被笼罩在“技术理性”的阴云之下,科技似乎成为不受人控制的事物凌驾于自己之上。技术到底会便利人还是奴役人?《黑镜》充满悲观的想象其实也是在映照着现实。《终结者》,《美丽新世界》,共产主义,哪一个才是人工智能的最终结局?更不用提环境污染、气候问题这样直接关乎人类生存的问题了。
人工智能的问题,本身映照着人类自己的问题
无论怎样标榜自然科学的神圣性,它都是由社会中的人来承担的,在不同的社会制度下,科研工作的承担者与社会地位都截然不同——具体而言,只有到资本主义社会之后,“科学研究”才仿佛具备了独立的地位。而自发的自然规律一经被人掌握之后,最终必将自觉地作用于人类社会——在人类形成真正的共同体之前,前沿的科技往往是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这便仿佛形成了一种异化:科技越发达,奴役越深。
《黑镜》系列为我们描绘了一个被科技奴役的人类未来
从这个意义上讲,人类解放事业到了今天,不仅仅是无产阶级的诉求,同样也是科技发展之下人类的诉求(当然,这个命题一点也不妨碍人类解放事业由谁来承担的命题)。怎样的社会制度才能容纳现代科技超强的破坏力?这恰恰是霍金和马克思可以对话之处。
今天也是另一个伟人,爱因斯坦的诞生日期。如果霍金没怎么明确表达自己的政治立场的话,那么爱因斯坦则毫不避讳自己左倾的政治观念。事实上,在科学史上,我们可以看到许多这样闪光的名字:琼·辛顿(寒春)、奥本海默、洛伦·施瓦兹……他们的境遇与思想,都反映着在那个混乱诡谲的年代自然科学知识分子也在不断追寻人类的出路。
上图分别为寒春、奥本海默和施瓦兹。前两位是曼哈顿计划参与者,施瓦兹是数学家。寒春后来前往红色中国,参与社会主义建设。奥本海默因其左倾政治立场,在麦卡锡主义时期被迫害。施瓦兹曾是一名托洛茨基主义者,晚年转向社会民主主义。
无论是致力于发现宇宙规律的探索者,还是致力于建立更美好的社会的奋斗者,都值得我们的敬佩。在今天,我们应该向霍金、爱因斯坦和马克思致敬。我不相信什么命运的轮回,“飞回”群星也只是人们美好的敬意与寄托。在未来,人类还得继续在两条交织的路径上不断前行。
附录|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为什么需要社会主义
(原文见当日第二篇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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