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AI龙星战：腾讯的绝艺夺冠 日本规则引发填子争议

绝艺团队夺冠领奖

刚刚结束的围棋AI龙星战（计算机围棋）上，腾讯开发的绝艺夺冠，日本的DeepZenGo亚军，结果不意外，过程颇多意外。

众多机器棋手汇聚日本东京，参加AI龙星战（AI RYUSEI）。今年已经有三次正式的AI世界大赛了，两次在日本，一次在中国。在日本的两次，是中国的绝艺夺冠；在中国的一次是日本的DeepZenGo夺冠。

不过平心而论，绝艺的实力应该在DeepZenGo之上。这次，绝艺已经升级为“符合预期”，这是一次“上台阶”式的提升，不是小修补。

根据在野狐的测试，“符合预期”版本的绝艺已经达到了逊色于AlphaGo Master仅半筹的程度。如果不是用诸如模仿棋之类的找BUG取胜方式，人类高手面对新绝艺似乎也难求一胜。

DeepZenGo的瓶颈在于它的前期积累，TA基于“专家围棋知识”构建的老架子越是在过去表现得出色，就越是制约他跨越式的提升。之前，我们也说过这样一个结论，在可计算的领域，纯粹的数学高于数学加经验规律的结合。AlphaGo Zero和AlphaZero就证明了这一点。而AlphaGo Master使用的专家知识和数据也少于TA的“前辈”版本。DeepZenGo在大型死活（特别是带有复杂劫争）方面存在难以克服的漏洞，就与此有关。

本次比赛的赛果

不过这都不是本次AI龙星战最大的焦点。这次AI龙星战最大的热议话题是“填子”败。

从围棋从业者和爱好者的角度，优势的一方不断地填子，劣势的一方不断地pass，最后优势的一方把自己填输了，这一幕太难忍受了。有棋友甚至怒骂这一幕太“丑陋”！

中国的围棋AI就这样输掉了两盘棋。（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两盘，我注意到的是两盘）

不知棋友们记不记得，今年三月的世界围棋最强战（人机混合赛）中，日本的DeepZenGo在面对朴廷桓和芈昱廷时，都是接近胜利的时候，官子突然往自己的空里填子，硬生生把自己填输了。情况与本次的AI龙星战稍有差别，但某些实质性的技术问题就类似之处——人类觉得一眼能看清的简单地方，机器能够轻易看清并作出妥善应对吗？

如果是人和人下棋，按照日本规则，没什么可下的了，一方pass，另一方也会pass，这有什么难的？遇到简单收收官就能赢的棋，那是人类职业棋手基本功的范畴，基本不会出错，这有什么难的？

机器与人的“思考方式”是不同的

但是，对人不难的地方，机器却可能会出错。机器和人是不一样的，人工智能希望做到的就是让机器在某个领域或通用领域具备与人同等或者更高的“思考和灵活处理”能力。

机器没能够正确理解事先给定规则，这属于程序设计的疏漏问题。

别的程序懂得pass，我们的不懂pass或没在正确的时机选择pass，那是我们（在给定的规则之下）做得还不够完善。如果规则对所有的参赛者都是一视同仁并事先公布的，那么这理应并不存在不公平的问题。

不过，这又确实有些不公平。我完全能够理解中国参赛AI的设计团队的不满。举办AI龙星战的主要目的是围棋AI们通过棋力较量，排定座次，谁高谁低。假如弄出一个AI，靠pass拿到很高名次，这不成了闹剧了吗？对比赛主办方也是一个讽刺，说出来也不好听啊。好在最后中国参赛的三个AI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绝艺冠军，天壤第三，神算子第五。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中国团队开发的围棋AI是以中国规则为基础的，事实上，世界上大多数围棋AI团队都是以中国规则为基础的。中国围棋规则是最适合计算机围棋的规则，这是公认的。人更愿意数目，棋手平时判断形势的时候，点目方便快捷（只有终局的时候，在中国的比赛是数子的，我们很少见到棋手判断形势的时候在那里自己闷头数子的），但是机器更愿意数子，TA数得清楚。至于贴6目半和7目半，这也是个问题，但有一些权宜之计。

这次AI龙星战在日本举办，用日本规则。如果一方pass，你没pass，往自己空里填一个子，你白损了目数（往对手空里填一个子，如果没啥用，也是损的）。如果是用中国规则，填子和pass这都不是事儿。

我们的一些开发团队里可能没有特别熟悉和喜欢研究围棋规则的人士，所以忽略了中日规则的这个差别，只注意了贴目的问题。（这时，倒是体现出专家知识的重要性了）输得有点冤。吃一堑长一智，这个补丁从技术上不是很难打。

最终，中国的几个围棋AI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要恭喜TA们和开发TA们的团队！

ps，中国规则、日本规则、韩国规则、应氏规则哪个好，哪个坏，这是个老掉牙的话题，我还小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在争。讨论了这么多年，争论不休。本文不讨论这个话题了，讨论不出个结论来，无非又是一番口水战，浪费时间，还有些棋友一讨论这个问题就肝火旺盛。真的，没必要，路还长，急不得，急也没有用。这么着，哪位能一统江湖，到时候大家都听你的，你的规则就是最棒的。

让绝艺、神算子、天壤来选，TA们应该会选中国规则吧。

本次AI龙星战汇集了各国机器高手，CGI、leela和crazystone等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