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背景
质子交换膜(PEM)水电解技术的快速发展使得酸性析氧反应(OER)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然而,析氧反应(OER)涉及多电子转移过程,动力学反应较慢,是制约整个水电解装置效率的关键因素。目前,铱(Ir)基催化剂作为先进的酸性OER催化剂具有良好的催化性能。由于铱的价格昂贵,限制了Ir基催化剂的发展,因此开发高利用率、高性能的Ir基催化剂迫在眉睫。
与稳定相材料相比,亚稳相材料具有独特的晶相和相表面结构,通常表现出更快的反应动力学,可以降低化学反应能垒,有利于提高电化学性能。因此,亚稳态的1T相氧化铱(1T-IrO2)比稳态的金红石型氧化铱(R-IrO2)具有更好的OER催化性能。应变工程策略是设计高性能催化剂的有效手段。然而,由于亚稳相二维(2D)材料具有纳米尺寸,如何控制其应变极具挑战性。
成果简介
鉴于此,苏州大学邵琪/厦门大学黄小青等人通过负载二氧化铈(CeO2)的方式调节了二维亚稳态IrO2(1T-IrO2)的平面应变。CeO2诱导的应变效应可以改变1T-IrO2的OER反应路径,即从传统的吸附质演化机制转变为*O−*O自由基耦合机制。在三电极体系中,5% CeO2负载的具有8%压缩应变的1T-IrO2在10 mA cm-2下的过电位仅为194 mV。应用该催化剂的质子交换膜电解槽在1.8 V下可以保持900 mA cm−2的电流密度,并可稳定运行400 h。相关成果以“Strain-Triggered Distinct Oxygen Evolution Reaction Pathway in Two-Dimensional Metastable Phase IrO2 via CeO2 Loading”为题发表在JACS上。
图文导读
方案1 在1T-IrO2上负载CeO2颗粒形成Ce−IrO2的实验方案。
作者采用碱辅助机械热法将CeO2负载到亚稳态1T-IrO2上得到Ce−IrO2,在三维(3D)/二维(2D)多相催化剂中成功实现了二维亚稳态氧化物的应变工程(方案1)。
图1 Ce−IrO2催化剂的组成与结构。
作者采用XRD与TEM技术表征了催化剂的组成与结构。XRD谱图显示,1T-IrO2存在两个尖锐的衍射峰,分别对应于(0001)和(0002)晶面,说明1T-IrO2晶体沿c轴呈层状结构。当Ce含量达到10%时,Ce−IrO2中会出现CeO2的衍射峰,而3% Ce−IrO2和5% Ce−IrO2中没有CeO2对应的衍射峰(图1a)。TEM图显示,5% Ce−IrO2为表面带有纳米小颗粒的片层结构(图1b)。STEM−EDS显示,催化剂中的纳米薄片主要由Ir和O元素组成,而Ce元素主要分布在纳米颗粒中(图1c)。据此,可初步判断纳米片为1T-IrO2,而纳米颗粒为CeO2。
作者采用像差校正透射电子显微镜(AC-TEM)观察纳米片,结果显示,Ir原子在二维纳米片上呈六边形排列,对应于三方晶系晶体结构的IrO2(图1d)。而在纳米颗粒上,Ce原子呈有序排列,对应于面心立方晶体结构的CeO2(图1e)。从Ce−IrO2模型的正视和俯视图上可以清楚地显示CeO2和IrO2形成的3D/2D异质结构(图1f、g)。
图2 Ce−IrO2的局部电子结构和配位结构。
为了阐明Ce含量对3D/2D异质结构的影响,作者表征了不同Ce含量的Ce−IrO2的形貌变化。1T-IrO2呈现柔性超薄纳米片的形貌,且晶格排列有序,其(10−10)面和(01−10)面晶面间距均为0.267 nm(图2a)。而添加Ce后会有许多纳米小颗粒出现在纳米片上形成3D/2D异质结构(图2b、c),并且随着Ce含量的增加,Ce−IrO2(10−10)的晶面间距逐渐减小(图2d)。晶面间距的变化表明随着Ce引入量的增加,Ce−IrO2中的压缩应变逐渐增大(图2e)。
Ce−IrO2中的压缩应变可能会对其电子结构产生影响,因此作者用XPS表征了不同Ce含量的Ce−IrO2表面电子结构。随着Ce的引入,Ce−IrO2的Ir 4f7/2和Ir 4f5/2峰向结合能较低的方向移动,表明Ce−IrO2界面之间发生了电子转移(图2g)。
作者利用X射线吸收近边结构(XANES)和扩展X射线吸收精细结构(EXAFS)进一步研究了5% Ce−IrO2的局部电子结构和配位结构。归一化Ir-L3 XANES谱结果表明,5% Ce−IrO2中Ir的化学状态为4-(图2h、i)。Ir-L3 EXAFS光谱的傅里叶变换(FT-EXAFS)显示,与1T-IrO2和R-IrO2相比,5% Ce-IrO2中的Ir-Ir和Ir-O键长变短,这是由于Ce-IrO2中发生压缩应变引起的。
图3 Ce−IrO2的OER性能。
作者采用三电极体系在0.5 M H2SO4电解液中测试了Ce−IrO2的OER性能。LSV曲线显示,5% Ce−IrO2在电流密度为10 mA cm−2时过电位仅为194 mV,而商用氧化铱(C−IrO2)的过电位为308 mV。与之前报道的Ir基催化剂相比,5% Ce−IrO2的过电位是最低的(图3g)。由此可推测出,CeO2和1T-IrO2异质结构中产生的压应变对提高OER性能具有积极意义(图3b)。在1.5 V vs RHE下,与其他催化剂相比,5% Ce−IrO2的电流密度和质量活性都是最高的(图3c),而且比活性(SA)和TOF也极具优势(图3d)。与之前报道的Ir基电催化剂相比,在1.5 V vs RHE时5% Ce−IrO2表现出最高的TOF值(图3h)。
作者还在0.5 M H2SO4中测试了不同催化剂的稳定性,当电流密度为10 mA cm−2时,5% Ce−IrO2的过电位在测试90 h后仅增加约30 mV,与C−IrO2和1T-IrO2相比,其稳定性显著提高。为了证明Ce−IrO2在实际应用中的潜力,作者组装了PEM器件来评测Ce−IrO2的稳定性。结果显示,在反应温度为60℃、电压为1.8 V、0.5 M H2SO4电解液条件下,5% Ce−IrO2在400 h测试过程中电流密度始终稳定在900 mA cm−2以上(图3f)。上述结果证实了5% Ce−IrO2具有良好的电化学稳定性,且具有显著的工业应用潜力。
图4 Ce−IrO2中压缩应变影响OER性能的机制。
作者采用DFT计算研究了Ce−IrO2中压缩应变影响OER性能的机制。OER的氧化路径机制(OPM)如下:首先,两个H2O分子吸附到暴露的Ir位点上,然后发生质子耦合电子转移,生成两个*OH基团;接下来,两个质子经历耦合电子转移释放到溶液中,留下两个*O,连接形成*O2,最后从表面解吸附,生成O2(图4b)。对于吸附质演化机制(AEM),第一步是H2O分子吸附到金属活性位点上形成吸附的*OH,并释放一个氢质子(H+)和一个电子(e−);随后,*OH中的H+和e进一步释放形成*O;接下来,另一H2O分子对*O进行亲核攻击形成*OOH,并释放出H+和e−;最后,OOH去质子化生成O2(图4a)。
作者以吸附质演化机制(AEM)为OER路径计算的吉布斯自由能变化显示,压缩应变对每种中间体的吸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因此不能增强OER的性能。CeO2引起的压缩应变有利于缩短IrO2相邻两个配位不饱和O原子的距离,因此有利于OER反应以OPM机制发生。以OPM路径计算的吉布斯自由能变化显示,每种中间体在Ce−IrO2上吸附较弱,更有利于发生*O−*O耦合步骤。决速步骤的动力学能垒计算结果显示,OPM路径中压缩应变可以明显降低反应能垒。
OER反应中是否有*OOH生成是判断OER反应是沿AEM还是OPM路径的关键。为了研究反应中是否有*OOH的产生,作者进行了FTIR光谱测试。FTIR光谱显示,当电压增加到1.4 V vs RHE以上时,在1136 cm−1处出现了显著的吸收峰,在1087 cm−1处出现了肩峰。1087 cm−1的峰代表O−O键的形成,表明在OER过程中通过OPM路径在金属位点之间形成了桥氧。在1136 cm−1处峰代表金属−O−O键,这一特征与OPM路径一致。根据上述结果可以推断,压缩应变后的1T-IrO2的OER反应是沿OPM路径的,不产生*OOH中间体,只发生O−O耦合生成O2(图4g),这种新的反应途径有利于提高Ce−IrO2的OER性能。
文献信息
Strain-Triggered Distinct Oxygen Evolution Reaction Pathway in Two-Dimensional Metastable Phase IrO2 via CeO2 Loading. (JACS, 2024. DOI: 10.1021/jacs.4c05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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