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北京有机会进化成头长犄角、鼻孔喷火的怪物？

正文共：3098字 4 图

预计阅读时间： 8分钟

作者丨陈旭东

转载无需授权，欢迎勾搭编辑（ID:xudongxxzxx）

有时候，不需要有人给你摆出一堆说服你的理由，只需要几行文字，或许一颗种子就会顺着目光进入脑海，潜伏起来。至于这课种子是好、是坏，是小草还是大树，或许短时间根本无法辨别。

或许是因为读过和菜头那篇《是怪物就去北京上海深圳》。如果你还年轻，如果你已经确定自己是一头怪物，那么，你要尽快跑到北京、上海、深圳来。哪怕你在家乡的时候头长犄角、鼻孔喷火，到了这样的超级城市里，你只是最正常不过的存在。这里有无数怪物彼此相安无事地呆着，人们对此早已见惯不怪，甚至都懒得转动眼球多看一眼。

有一天，脑海里的那颗种子在未知力量的滋养下，开始生根发芽。脑海里不断回荡起一个声音，去吧，去试试吧，哪怕是一颗小草，也有可能在大地和阳光的帮助下破开坚硬的岩石，拥有属于它的一片小天地。

我们的心情很容易在过度自信和过度悲观之间徘徊。尤其是我们搬家、换工作，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公司。起心动念到踏上帝都，前后不过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只需一秒用来按下购票键。一个来自三线城市传统企业的普通员工，在三十而立的年纪踏上北漂之路，整个过程是既勇敢又懦弱，既满怀希望又分分秒秒面临绝望， 既充满自信又随时随地地体会卑微。事实上，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好几个月，整个人仿佛浸泡在冰火两重天之中。

不确定的未来就像细菌一样，像病毒一样，很多时候防不防胜防。哪怕你清楚地知道，走过这一步回头看时，当初的恐慌、煎熬，不过是过眼云烟。这是生活的真相，但我们常常忘记这一点，不是吗？

有一句流行语在朋友间很流行，“你心里难道没点X数吗？”老实说，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通常把它当成一句玩笑话。我也会戏谑的回答，飘柔就是这么自信。可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很快就跟我产生了关系。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一个人对自我的认知不够，无法理性地觉察、评估和控制自己的想法和状态，他心里是真的没数啊。

故事大约是从2个月前正式开始的。

有一天，我去深圳南山科技园腾讯大厦旁参加一个聚会。打开车门，当脚踏上坚实的水泥路面，映入眼帘的是道路两旁高大的写字楼。人行道上密集而热闹的人群，一会儿就全部消失在黑洞洞的大门里。望着空荡荡的，落针可闻的街道，感觉有种莫名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呼吸忽然有些困难，仿佛空气变得粘稠起来。那一座座高楼也不再是一栋栋现代化的写字楼，而是一个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在聚会上，我见到太多既年轻又稳重、既成熟又有趣、既优秀又勤奋的活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地讨论各种话题，交流各自的看法。有时候，也会因为某个观点不自觉地提高音量，争得面红耳赤。但很快又会爆发一阵欢快地笑声。而我呢，时而参与讨论，时而四处游走偷听，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兴奋地停不下来。聚会结束，回到住宿的旅舍和小伙伴一不小心就聊到凌晨3、4点。

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活都是两点一线，工作也是不温不火。我能隐约感觉到，生活好像缺了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信息的流通，知识的获取，既方便又便宜。哪怕互联网络可以打破空间的限制，我们可以轻松自如地接收世界各地的信息；哪怕互联网可以突破时间的限制，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获取古今中外的知识。相信你也明白，很多时候其实我们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更难以确定自己成长的多少快慢。与人面对面交流，行动后的真实反馈，才更容易发现问题。

聚会后的有一天，我收到来自北京一家公司HR的邀请。根据要求，我写了人生中的第一份简历。嘿，别惊讶。请原谅我这个仿佛从原始社会出来的人。紧接着，我发现自己写出来的简历可能还达不到小学生水平——惨不忍睹。于是，一番折腾之后只得求助身边的高手。幸好，有一位平易近人的大咖帮助了我。可是，我竟然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就激动不已地告诉身边的小伙伴自己要去北京，仿佛这件事已经一锤定音。你猜的没错，我兴奋过头了，很快就会被啪啪啪打脸。过了一段时间，我并没有收到明确地回复。我知道，多半是不符合要求，但还是心存幻想。

后来，决定直接去北京，去试试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个头长犄角、鼻孔喷火的怪兽的念头，开始在脑海里彻底生根发芽。在老婆的支持下，我有时间全力折腾这件事。然而，真实的情况远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我写出来的这么轻松。一开始，并不是特别确定要到北京，甚至连能做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你听说过区块链，就是那个17年在互联网上火到没朋友的区块链，那个后来连菜市场大妈都时常挂在嘴边的词。区块链当然也是我所在的学习社群的热门话题之一，更可怕的是我也算小小的参与了一把。事实上，以我的认知，我完全不足以驾驭区块链世界的投资，却试图分得一杯羹。区块链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注意力黑洞，我却在向黑洞不断靠近，幻想自己赤手空拳穿越连光都逃不出来的黑洞。

用一句话来形容曾经的状态，就是当你真金白银投入的时候，区块链那红红绿绿的涨跌曲线就像一条永远腐蚀和啃噬着心灵的毒蛇，它吸走心灵的新鲜血液，并在其中注入恐惧和绝望的毒汁。

当一个人幻想的泡沫被戳破，他会回头吗？很难！所以，我又干了一件蠢事。幻想凭着闭门造车学来的肤浅区块链知识，去谋求一份区块链公司的工作，更蠢的是其实有人已经道破一些区块链公司的门道。还能说什么呢？用血肉之躯去撞南墙，跟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明知做不到也要去做，那是英雄，而我不过是普通人。如果没有积累，即便风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最终结局肯定是摔得鼻青脸肿。你看，很多事情当时你听不到、听不见别人的意见，事后回过头看，也很容易就看清楚。可是，人生又有多少时间给你我挥霍呢？

我想说的是，随时保持开放的心态，愿意接触新事物，当然没毛病。可更重要的是，听多数人的意见，借用他人视角，真实反馈，来衡量、检验自己真的做到了不偏不倚的自我认知吗？

再后来，尽管老婆常常鼓励我，家人也支持我，但是，换工作的事情还是一拖再拖，始终认为自己准备不够充分。真实的情况是，投出去的简历仿佛石沉大海。一个个夜晚，焦虑像恶魔一样啃噬人的脊柱，一寸一寸，令人变矮变低，萎顿到尘土里，卑小得连自己都无颜相认。

我无比清楚地知道，必须振作起来，让跌落谷底的心重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可这真挺难的，有时候我甚至不愿意和可爱的小闺女视频聊天。你知道的，这样的状态，我的脸色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即便露出勉强的笑容，小姑娘依然有可能感受到。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感受到原本不属于她的世界的东西。小姑娘，就应该是天天开心、快乐地成长。

我们在做事的时候，很有可能陷入到一种自恋的陷阱当中。每个人评价自己在一件事里的作用，特别是有可能产生高价值的时候，我们常常会高估我们自己的贡献，而忽略其周围的人、事、环境，还有很多我们根本不知道的那些原因对这个结果的影响和贡献。

现在，来到北京的几天后，正式入职前，我决定写下这篇文字——记录下这段注定是我人生中难以忘记的经历。同时，感谢一路走来那些帮助我的贵人们，感谢新领导对我的认可。

我依然无法清晰、准确地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依然有可能时刻在自信与悲观之间徘徊，依然无法知道自己是头长犄角的怪物，还是狗长犄角闹洋事……

但，有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没那么可怕了，不是吗？

希望这些微不足道的经历，对我的朋友们有所启发。

请你相信我：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错的。

图片授权基于：CCO协议

禅定时刻

所谓的进步，其实并不是从傻X变成牛X的过程，而是从愚蠢变得不那么愚蠢的过程。欢迎你加入认知框架修炼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