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DEF-MT：多感音乐治疗与ICU解放

多感音乐疗法（Multi sensory Music therapy,MsMT）在ICU解放的集束化方案中尚未得到充分研究。我们回顾现有文献，展示了音乐疗法实际应用的案例，并提出优化各年龄段ICU音乐疗法的建议。多模态音乐治疗,重点在于“纠正”和“修复。

多感音乐与ICU解放

ICU解放集束化方案（A-F）是由重症医学会颁布的一套全面的循证指南，旨在评估、预防和管理重症患者在各个年龄段常见的身体、心理和认知症状（Society of Critical Care Medicine 2025）。该集束化方案的每一项都对应治疗管理的一个特定方面，其有效实施需要强大的跨学科协作，并根据患者个体需求调整干预措施（Dodds等人2023）。每天应用ICU解放集束化方案旨在提高生存率，减少谵妄和机械通气时间延长，缩短住院时间和ICU再入院率，并减轻住院带来的长期影响。

多感音乐疗法（MSMT）在ICU中是一项具有潜在重大作用但尚未得到充分应用的康复疗法。音乐疗法是临床、基于证据，由专业训练的音乐治疗师（MT-BC）将音乐全面用于治疗，以实现个体化的医疗目标。在美国，音乐治疗师需完成多年培训过程（最低要求为学士学位及临床实习），并获得全国认证和州许可（如适用）才能从事音乐疗法工作（美国音乐治疗协会2025年）。现有文献表明，音乐疗法对ICU患者生命体征、焦虑和疼痛方面具有潜在影响，主要通过节律同步的方式实现（外部节律性刺激（如音乐节奏）与人体内部的生理节律（如心跳、呼吸）相互作用，逐渐趋于同步的过程）。对于接受机械通气的儿童和成人患者，心率都有显著降低，音乐疗法可促进生理稳定。音乐疗法还可能减轻重症患者自我报告的疼痛和焦虑，并改善重症儿童的舒适行为量表评分。

多模态音乐治疗,重点在于“纠正”和“修复

Modrykamien2023年提出，鉴于目前MT的目标和用途，可能增强ICU解放的集束化方案的效果。然而，MT的全面整合尚未得到充分探索。鉴于对开发非药物干预措施以预防ICU治疗期间引起的后遗症（这些后遗症可能会发展为重症监护后综合征，即PICS，对患者及其家属而言）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对MT的关注是适时的。儿科和成人临床医生必须了解MT的疗效，在临床中及时推荐应用和最大限度利用MT，可因其潜在的对身体、认知和社会心理的支持而获益。

本文阐述了如何优化MT的整合方式，以支持重症监护病房（ICU）解放方案的全部六个要素。这些要素是通过我们团队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医院针对不同年龄段实施MT治疗的真实经验中所阐述的。我们的团队由两名从事成人（作者1）和儿科（作者2）重症监护工作的MT认证专家、一名成人ICU重症医生（作者3）、以及一名儿科重症医生和麻醉师（作者4）组成。对于每个集束化方案，都提供了相关音乐治疗文献的简短摘要，以及交替出现的儿科（6岁）和成人（40岁）综合病例描述，展示了音乐治疗在患者生命历程中两个阶段的实际应用，这些患者具有相同的诊断和临床需求。在每个病例描述中，都强调了跨学科合作、患者偏好以及灵活运用音乐以支持临床效果。尽管这些病例描述很大程度上基于我们团队在ICU的工作经验，但为了保护患者隐私并突出音乐治疗在不同年龄段患者中的作用变化，我们隐去了具体的患者信息。

多感音乐治疗与ICU解放

图1 与ICU解放集束化方案相关的关键MT结局的整体总结

Isaiah: 临床背景介绍

Isaiah是一个6岁的男孩，有轻度间歇性哮喘病史。因发热、咳嗽和呼吸困难加重5天就诊。体格检查发现，处于低氧血症状态，室内空气环境下血氧饱和度为82%，呼吸窘迫明显，呼吸急促并使用辅助呼吸肌。呼吸道病毒检测显示甲型流感病毒阳性，胸部X光片显示双侧浸润。气管插管，并因流感肺炎继发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被送入儿科重症监护病房接受治疗。呼吸机使用两周后，因低氧血症和躁动不安，无法拔管，遂行气管切开术

A：评估、预防和镇痛（Assess, prevent and manage pain）

在成人重症监护领域，音乐治疗被推荐作为“ICU解放方案”中“A”部分的一种非药物性疼痛干预手段（Society of Critical Care Medicine 2021）。Golino等人（2019 年）发现，一次音乐治疗疗程能使重症监护的患者自我报告的疼痛程度降低1.2个单位，焦虑程度降低2.7个单位，同时还能降低心率和呼吸频率。当将音乐治疗提供给接受姑息治疗的患者（包括ICU会诊）时，音乐治疗降低了通过FLACC（Face, Legs, Activity, Cry and Consolability scale）和功能性疼痛量表（FPS）评分。由音乐治疗师主导的音乐聆听和音乐辅助放松也被证明能减轻重症烧伤患者和复苏单元中的多处创伤患者的疼痛和焦虑程度。在儿科重症领域，音乐治疗对疼痛的影响尚未得到充分研究，但初步研究结果表明，在音乐治疗后，生命体征有所改善，疼痛评分有所降低。

多感音乐疗法还可能减轻重症监护病房中进行的床边操作所引起的疼痛感知。成年重症监护病房患者描述了在诸如气管插管移除（ETT）、气管切开更换以及常规护理等操作过程中接受现场音乐疗法所产生的镇静效果，他们将参与音乐疗法视为改善疼痛感知的一种策略。在儿科肿瘤患者进行外周置入中心静脉导管（PICC）放置过程中实施现场音乐疗法，缩短了置管时间，镇静剂应用减少，疼痛减轻。此外，音乐疗法支持的儿科操作，包括床边硬化疗法、静脉置管和免疫接种，也改善了应对能力，并减少了父母对孩子痛苦的感知。

多感音乐治疗与ICU解放

案例故事：Isaiah的疼痛管理（儿童）

Isaiah入院后的第二天，医疗团队（MT-BC）前往其病房探望他。当时他因无法控制疼痛而被转介至护理部门。当医疗团队到达时，Isaiah正插着管子，FLACC评分显示他面部痛苦表情明显（面部扭曲、背部弯曲、哭泣）。医疗团队首先向他的父母介绍了自己。当被问及音乐喜好时，父母表示Isaiah喜欢唱歌和跳舞，尤其喜欢“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We Are the Dinosaurs” , “Wheels on the Bus”这几首歌曲。医疗团队邀请Isaiah的父母来到床边，说道：“嗨，Isaiah！我叫Jamie，我为医院里的孩子们演奏音乐，以帮助他们感觉好一些。” “我能看出来你非常痛苦。是这样吗？” Isaiah转过头，含着泪点了点头。MT-BC解释道听说他喜欢听 “We are the Dinosaurs,”问他是否想听一些自己喜欢的歌曲，他朝他母亲再次点头。

MT-BC注意到Isaiah的心率很快（HR）、呼吸频率也很高，而且呼吸动作很费力，于是便开始用吉他弹奏“We are the Dinosaurs”这首歌，其演奏速度与他的心率（约130次/分）非常匹配。随着歌曲的继续播放，MT-BC逐渐降低了歌曲的节奏，同时切换到了同一调式的另一首喜爱的歌曲“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在音乐同步的20 min时间里，MT-BC持续播放歌曲并逐渐降低节奏，Isaiah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睡眠状态,心率已恢复到正常水平（约85次/min），脸上已恢复平静

B：自主唤醒和自主呼吸试验（Both spontaneous awakening trials and spontaneous breathing trials）

在ICU，音乐治疗对撤离呼吸机的作用得到了相关研究。在成人重症领域，研究结果存在分歧。Golino等发现，与生命体征同步进行的实时接受式心理治疗，通过刺激放松反应来减轻接受机械通气患者的焦虑和心悸，效果显著。相比之下，Ettenberger等发现接受心理治疗的患者心率和呼吸率有下降的趋势，但对MT的患者焦虑程度没有显著差异。其他团队的研究中，MT-BC设计了以患者导向的个性化录制音乐聆听体验，明显降低了重症监护接受机械通气患者的焦虑程度(100mm视觉模拟焦虑量表,VAS-A）。在接受机械通气的儿科患者中，MT可立即降低心率并在以后的60min持续治疗中保持下降趋势。在自主呼吸试验期间实施MT的证据较为有限，尤其是在涉及镇静期和/或压力支持下的自主呼吸试验方面。然而，MT已在撤机过程中初步进行了探索。Hunter等（2010年）在气管切开套管更换前20 min以及撤机试验开始40min时开始进行MT，结果表明心率和呼吸频率降低、放松程度增加，患者和医护人员的接受度也很高。最近一项关于在重症监护病房中撤机时进行MT的研究方案计划探讨MT对镇静剂和镇痛药、躁动、谵妄、疼痛感知和生命体征的影响。

案例故事：Isaiah的气管切开项圈试验（成人）

Isaiah接受气管切开术后，医疗团队请音乐治疗师（MT）在首次自主呼吸试验期间提供支持。音乐治疗师（MT-BC，KD）与呼吸治疗师（RT）协调安排时间，并在试验开始前与Isaiah建立联系。Isaiah通过手势（比如竖起大拇指或放下大拇指）和书面短语进行交流。当被问及音乐喜好时，他兴奋地坐起来，写下“Green Day”，“Blink 182”和“Foo Fighters”，并在这些名字下面划线以示强调。音乐治疗师为他制作一份歌单，并按照Isaiah选择的顺序将歌曲名称写在房间白板上一角。音乐治疗师开始弹奏并演唱“Anthem, Part Two”（ “Blink 182”），期间观察到Isaiah跟着歌词轻声哼唱，随着节奏点头，并用右手做出类似“摇滚”的手势。

在播放这首歌期间，呼吸治疗师 (RT) 抵达并启动了呼吸机向气管切开堵管试验 (TC) 模式的切换。Isaiah似乎出现了恐慌，并迅速发展为呼吸急促。音乐治疗师 (MT-BC) 提示Isaiah重新专注于音乐，开始以与其呼吸速率同步的节奏弹奏《Everlong》（Foo Fighters 乐队）的强力吉他扫弦。当MT-BC开始演唱相关歌词以进一步调节其呼吸节奏例如，“呼出/才能将你吸入/直到永恒 (Breathe out/So I can breathe you in/Everlong)”）时，Isaiah 眼睛突然睁大，表示认出了歌曲。在随后的10分钟内，MT-BC随着Isaiah呼吸速率的降低逐渐放慢了歌曲的节奏，使得TC堵管试验得以继续，而无需再使用按需 (PRN) 药物。MT-BC在Isaiah的TC堵管试验期间持续30min，当Isaiah看起来平静下来，且呼吸治疗师和护理人员对其生命体征表示满意时，才结束了多模态音乐治疗 (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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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镇痛镇静的选择（Choice of analgesia and sedation）

关于音乐治疗（MT）对危重患者镇痛镇静效果的研究仍较为有限。Chlan等人（2018）发现，由认证音乐治疗师（MT-BC）设计、针对接受机械通气的成人ICU患者的个性化录播音乐干预，因有效缓解焦虑并减少镇静需求，平均每名患者节省约2000美元费用。另一项针对住院成人患者的病历回顾研究也表明，音乐治疗干预后言语焦虑评分平均降低2.93分。

尽管美国重症医学会（SCCM）在《危重儿科患者疼痛、躁动、神经肌肉阻滞及谵妄管理临床实践指南》（PANDEM）中建议将音乐/音乐治疗纳入镇痛管理方案，并需综合考虑ICU环境及早期活动因素，但关于镇静水平的研究结论存在分歧。Guerra等人（2021）开展的MUSiCC试点研究显示，由音乐治疗师遴选的录音音乐并未降低儿科ICU（PICU）患者的每日镇静强度评分。

两项正在进行的研究方案计划探索音乐治疗（MT）与成人烧伤患者ICU期间镇痛药物用量的关系（Ettenberger等人，2021），以及音乐治疗支持的个性化/通用化音乐聆听对减少成人ICU患者神经活性药物需求的作用。

案例故事：避免额外镇静（儿童）

音乐治疗师运用同步技术辅助Isaiah的疼痛管理后，护士随即进入病房评估追加镇痛药物的必要性。经评估Isaiah的FLACC疼痛评分为1分（无痛苦表情；处于平静放松状态），护士向认证音乐治疗师（JS）询问疼痛缓解的关键因素。治疗师解释其采用了被动音乐体验干预：让Isaiah聆听偏好的现场演奏音乐，并同步降低音乐节奏以匹配其递减的心率。音乐同步技术有效缓解了他的焦虑、不适、躁动及疼痛。Isaiah父母表示，当治疗师开始弹奏偏好歌曲时，孩子即刻平静下来。基于音乐治疗的干预效果，最终未使用额外镇静药物。

D：谵妄的评估、预防及管理（Delirium: Assess, prevent and manage）

音乐治疗师一直参与设计和提供现场及录制音乐干预措施，以预防特定重症患者群体的谵妄，不过录制音乐聆听更为常用。Cheong等人（2016）发现，涉及即兴创作和熟悉歌曲的主动式音乐疗法（MT）能提高患有谵妄和痴呆的住院老年患者的参与度、情绪和警觉性。未来的可行性试验计划探索现场和录制音乐干预对急性老年谵妄患者的影响，预印本试点数据显示其在注意力方面有显著改善。相比之下，Crew等人（2025）发现，他们的现场音乐疗法和音乐聆听方案并未减少重症监护室（ICU）机械通气患者的谵妄。

其他团队在提供干预时，使用了有认证音乐治疗师（Head等人，2022）和没有认证音乐治疗师（Khan等人，2020）在场的录制音乐。Head等人（2022）针对药物镇静成年患者的积极刺激方案，结合了家庭成员讲述故事的录音和患者偏好的音乐，并由认证音乐治疗师监测患者的躁动和觉醒情况。Khan等人（2020）指出，在针对成人重症监护室（ICU）谵妄患者进行音乐聆听的可行性试点研究中，音乐由认证音乐治疗师选定，但并未每日咨询他们。由音乐治疗师挑选的古典音乐并未减少接受机械通气的危重儿童的谵妄，但被发现具有很高的可接受性，同时引发了一个重要问题：未来让父母参与音乐选择以优化音乐治疗研究的疗效。Dai等人（2025）强调现有证据的确定性较低，但建议对于成年谵妄患者，录制音乐的最佳干预剂量为进行单次2-30min/天的聆听，持续7天。

案例故事：缓解Isaiah的谵妄症状（成人）

Isaiah在ICU住院期间，其精神状态突然发生了急剧变化，并试图自行拔除气管插管，这导致需要对他进行约束以保障其安全。RASS评分+3，CAM-ICU评估中也表现出谵妄症状。当Isaiah的妻子Gabi在床边时，音乐治疗师被邀请介入，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其认知能力和增强家庭参与度。当MT-BC (KD）到达时，Isaiah频繁出现无目的的动作，这让Gabi感到很不安。她说：“看起来他像是在试图逃跑。我讨厌看到他的手被绑住。”MT-BC与Gabi进行了治疗性的交谈，分享了关于谵妄的信息，同时肯定了Gabi的亲身经历。Gabi告诉音乐治疗师，她在Isaiah精神状态发生变化之前一直在播放他最喜欢的摇滚专辑，但现在因为看到他看起来不舒服，她对与他交谈、说话或接触，他感到很紧张。

MT-BC邀请Gabi把她的椅子挪近Isaiah的床边，并自己站在另一侧，以便能清晰地看到显示屏。她向Isaiah重新做了自我介绍，握住了他的手，开始以稳定的节奏轻拍着，同时哼唱着“When I Come Around”（绿日乐队）这首歌的副歌部分，Gabi认为这首歌对她个人来说意义非凡。Gabi开始跟着副歌的旋律哼唱，这首歌的歌词被修改为包含Isaiah的名字（“没有时间去搜寻周围的世界/因为你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当以赛亚归来时”；No time to search the world around/Cause you know where he’ll be found/When Isaiah comes around”）。在鼓励和伴奏吉他声的加入下，Gabi独自哼唱着副歌，同时握着Isaiah的另一只手。随着继续的歌唱，Isaiah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有人观察到他睁开眼睛，短暂地将目光投向她，然后似乎进入了睡眠状态。

当Isaiah睡着时，Gabi表达了对能有机会积极参与帮助Isaiah 进行放松治疗感激之情。MT-BC建议接下来他们一起制作一个包含录制歌曲的播放列表，Gabi可以负责每天两次为Isaiah播放这些歌曲，或者在MT-BC不在岗位时进行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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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早期活动与锻炼（Early mobility and exercise）

虽然将MT融入早期活动促进措施方面的工作还处于初步探索阶段，但该治疗已被用于在住院和门诊环境中支持患者的运动和康复目标。许多研究探讨了有节奏提示对患有运动障碍的成年人、中风患者以及在住院康复环境中接受护理的患者的步态和上肢功能的影响，并指出在改善功能运动的同时，还可能改善情绪和参与度。

在儿科环境中，MT-BC与康复疗法相结合，以最大程度地保证生理稳定。对于患有神经系统疾病的住院儿童，结合音乐疗法和物理治疗（PT）的治疗方式比单纯进行PT治疗能降低心率和呼吸频率，同时提高血氧饱和度。此外，在NIC中接受音乐疗法和作业疗法（OT）联合治疗的婴儿，其治疗前后FLACC评分显著降低，血氧饱和度也有所提高，而标准护理下的OT则不然。更广泛地说，音乐疗法被用作促进康复干预措施依从性的激励手段。

自2023年我们在PICU引入全职的MT-BC以来，我们的团队报告称，这些人员参与我们PICU “Up！ICU解放计划”（Up! ICU Liberation Program）的每月跨学科会议，并带来了实际的益处。该项目包含不同级别和分层的活动计划，旨在通过关键的PICU人员（包括但不限于医生、护理人员、康复治疗师、呼吸治疗师、儿童心理辅导师，现在还有音乐治疗师）的协作参与，促进重症儿童患者的早期活动。我们的MT-BC有机会与其他康复专业人员交流，并参与制定早期活动计划，这增加了我们在PICU中进行MT、物理治疗（PT）和/或作业治疗（OT）联合治疗的次数。

病例介绍：Isaiah早期活动（儿童）

Isaiah的团队在拔管后的PICU Up计划！治疗组确定了在各班次可以进行活动和锻炼。职业治疗师会诊评估Isaiah的活动能力、神经状态和身体力量。Isaiah的职业治疗师在初次评估时注意到他对音乐和舞蹈的喜爱，于是联系了音乐治疗师（MT-BC）。职业治疗师观察到Isaiah无法握住勺子并送到嘴边，但当给他一个小响棒时，他紧紧握住并摇晃着，脸上还带着笑容。音乐治疗师和职业治疗师在共同治疗前会面，讨论如何通过音乐来支持Isaiah的物理康复目标，即：1）增强肌肉张力和柔韧性，2）增强耐力，3）增强骨盆和下肢力量以承受体重。

当音乐治疗师（MT-BC）和职业治疗师（OT）到达时，Isaiah正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看电视，父亲陪在他身边。起初，Isaiah大声拒绝说：“不。我想看BLUEY。”然而，当给他展示之前音乐治疗中用过的棒糖鼓时，Isaiah转过身去，伸手拿起了鼓。音乐治疗师邀请Isaiah敲击这个鼓，并在吉他上跟着节奏弹奏（比如，弹得快些/慢些）。注意到Isaiah用右臂敲击鼓，他的职业治疗师握住了鼓柄。他们巧妙地调整鼓的位置，鼓励Isaiah伸展、伸手和移动，先是把鼓举过以赛亚的头顶，鼓励他把右臂举得更高去敲击，然后把鼓移到他的躯干下方，鼓励他伸展右臂向下敲击。整个过程中，音乐治疗师持续提供稳定的节奏，并唱着：“跟着节拍敲/敲得高些/敲得低些”。在这场游戏中，人们看到Isaiah一直在微笑、大笑、唱歌，并且每次敲击都准确无误。

Isaiah在OT的搀扶下站在床边，OT指导Isaiah的父亲把小鼓移到Isaiah脚边。MT-BC开始播放改编歌词的Wheels on the Bus（比如“我们的脚在鼓上踢，踢，踢”），期间Isaiah被鼓励单独抬起每条腿去踢鼓。当MT-BC和OT准备离开时，Isaiah大声说道：“太好玩了！我还想继续。再唱一首！

F：家庭参与及赋能(Family engagement and empowerment)

MT具有为患者及其治疗团队提供心理支持的能力，其服务覆盖范围包括儿科和成人重症监护病房、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临终关怀和姑息治疗，以及肿瘤治疗等领域。重症监护病房中病患的家属强调，MT使重症监护环境更具人性化，改善了家属与医疗团队之间的关系，并直接满足了家属的需求。接受过MT服务的儿科重症监护病房患者的父母也认为，MT有助于加强与儿科重症监护团队的沟通，同时还能支持孩子的康复。在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MT被用于促进母婴之间的亲密关系，同时还让父母更好地参与到婴儿的治疗中来。

利益相关者指出，音乐疗法可能在姑息治疗和临终关怀场景中带来立竿见影的好处，因为它能够共同提升患者和治疗团队在丧亲前后心理、精神、身体、情感和社会方面的整体获益。家庭成员参与以过程为导向的基于音乐项目，比如心跳歌曲，将患者的心跳录音嵌入到家庭选定歌曲的韵律，这为表达悲伤和应对哀痛提供了独特的意义构建机会，并为家庭成员留下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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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介绍：Isaiah的家庭支持（成人）

音乐治疗会话在Isaiah住院期间为他的家人提供了重要的心理社会支持。在Isaiah第一次接受音乐治疗会话时，他尚未恢复意识，但他的妻子Gabi提供了有关他音乐偏好的重要信息。Gabi提及Isaiah以及他们8岁的孩子Micah，全家喜欢一起去看摇滚音乐会，并展示了他们参加的Black Keys乐队演唱会的MT-BC（KD）视频。在处理诸如谵妄和撤机等紧急临床需求之外，音乐治疗会话也为Gabi提供了一个空间，让她能够处理Isaiah住院期间的经历，并通过家人共同喜爱的音乐与他重新建立联系。

在每次活动中，Gabi（ Isaiah条件允许时）都会为MT-BC选择要现场演奏的歌曲，这为回忆往事、增进感情以及讨论歌词提供了机会。例如，歌曲“Times Like These” (Foo Fighters) ，让Gabi获得了情感释放的重要时刻，她回想起自己作为Isaiah唯一医疗决策者的复杂感受，以及对这段经历如何增强了她的家庭体系和信仰的深深感激之情。

当Isaiah的谵妄症状得到更有效的控制后，Gabi开始考虑让Micah前来探望，但她也担心维持Isaiah生命的各种管道让Micah感到恐惧。医疗团队与Gabi（负责该病房的社会工作者）以及儿童生活专家合作，为Micah的到来做好准备。在Micah的首次探视期间，医疗团队计划了“MT”环节，通过共同参与由Gabi 、Isaiah和Micah事先选定的熟悉的、有意义的歌曲，来使环境更具人性化。在“MT”环节中，Micah蜷缩在Isaiah的床上，要求听“永恒之光”（黑键乐队演唱），这首歌是Micah童年时期Isaiah和Gabi一直用作的摇篮曲。在“MT”过程中，Micah、Gabi和Isaiah相互依偎，含泪一起唱起了这首歌中特别突出的一句歌词Loneliness is over/The dark days are through（“孤独感已消散/黑暗的日子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