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鸟人物丨专访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牛笛老师

【犀牛鸟人物】

2013年，CCF与腾讯合作首次发起犀牛鸟基金，旨在助力青年学者开展致力于提升人类生活品质的创新研究，帮助更多青年学者的研究成果，在产业上，得到实际的应用和落地。至今，犀牛鸟基金已经走过了五年，期间共计760名优秀青年学者提交申请，共计支持89项科研基金项目，78项创意基金项目。犀牛鸟人物系列通过对话访谈带您深入了解基金获奖者的故事。

【导读】

牛笛，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电子计算机工程系副教授。本科毕业于中山大学。于2013年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获博士学位。主要从事数据挖掘、统计机器学习、大规模优化算法等研究。发表国际顶级期刊及会议论文共超过50篇，包括20余篇CCF A类论文。2017年荣获CCF-腾讯犀牛鸟科研基金，并获得当年度犀牛鸟基金卓越奖。在后续的持续合作过程中，腾讯 MIG 移动浏览产品部与牛笛老师提出了一种用于文本匹配的新模型 MIX，这是一个多信道信息交叉模型，大大提升了文本匹配的准确率，在 QQ 浏览器搜索直达业务使用中也表现出了优秀的性能，相对提升点击率 5.7%。目前，这篇长论文已经被 KDD 2018 接收。

谈研究：提出了StoryForest热点事件提取与事件关系挖掘系统

互联网时代，网络上的信息错综复杂，如何让用户在复杂的信息中辨别出自己需要的内容？这成为众多互联网从业者思考的问题，也是牛笛老师目前正在研究的项目之一。

牛笛老师细致地向我们解释起了自己研究的初衷：“因为现在互联网上资讯是非常海量的，不同的媒体、新闻软件非常多。用户每天会收到大量的新闻资讯文章，实际上用户看到后非常难以消化这些内容，也不一定非常感兴趣。我所做的项目就是想重新发明一个新闻可视化系统，让用户更好地消化这些资讯信息。”基于这种想法，牛笛老师和团队提出了StoryForest（故事森林）热点事件提取与事件关系挖掘系统，希望能找出不同资讯文章之间的关系，将资讯文章聚类成事件，把一个个关联事件串联起来，梳理事件发展脉络，形成大规模“故事森林”，让用户可以快速找到自己想看的资讯。

互联网行业竞争日益激烈，产品能否成功，与用户体验也有着重要关系。如何精准地发现用户的喜好？这是业界一直在探索的问题。牛笛老师在研究中发现，很多有相同兴趣爱好的人在上网时会观看类似的视频，“我们的项目会同时用到协同过滤和内容过滤，协同过滤主要会根据用户观看过的内容来推测用户以后会看的内容。但是可能有些用户观看过的内容较少，我们就需要寻找有类似观看习惯的用户。”牛笛老师坦言这听起来“挺简单”，但在实际海量数据上的操作中有很大挑战，牛笛老师和团队为寻找新的高效算法做了很多实验与探索。此外牛笛还发现，负样本的缺失是推荐系统的一大难题。很多用户在观看视频后会留下观看记录作为正样本，但很少留下明确的负面评价，这种情况下的视频个性化推荐成为业界难题。牛笛老师与团队为共同克服这一难题，结合矩阵分解与内容过滤，提出了新的高效算法，使得腾讯用户对推荐视频的点击率大大提高。

目前牛笛的研究成果已经在腾讯QQ浏览器的热搜榜中落地。看到自己的成果落地，牛笛表示自己很高兴，“之前主要是在做研究，没有大量的用户来检验。现在能在实际应用中获得大量的点击量，会促使我研究对实际更有影响力的成果。”

谈研究经历：“任何一点点成就都是需要靠努力得到的”

牛笛老师出生于书香门第，有不少亲人都在从事教育科研工作，受到家人影响，小时候的他梦想做科学家。2005年，从中山大学本科毕业，在思考接下来的选择时，他选择了出国留学，继续科研之路。

令人意外的是，由于准备不够充分，他在申请学校时被拒，没能收到理想的offer。一直顺风顺水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折”。这一年让他迅速成长起来，他先是到国外打工，做了很多辛苦的工作：“在家具厂、水笼头厂打了半年的工，又在打工同时申请学校”。第一年的挫折让他重新思考自己，反思自己过去的学业与生活，也让他懂得“任何一点点成就都是需要靠努力得到的”。第二年，他把自己的本科毕业论文修改后投到一个重要会议上，经过大半年的用心准备，最终收获理想的结果，继续在多伦多大学攻读研究生学位。“人生没有什么一夜成功的机会。还是要看清现实，慢慢积累，懂得满足。不管是求学，教学还是科研，最重要的是做自己能做的事。”牛笛说。

2012年至今，牛笛老师从事教学科研工作已有六年时光。在他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会很快乐。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他给出自己的经验：“科研中很重要的是对自己研究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不是只完成别人给你的指标，要有一些主动性，要有毅力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落实并推销出去；第二是要加强交流，不要闭门造车，我发现很多学生会沉浸在自己的东西中。做自己的研究固然很重要，但也要懂得交流。”牛笛认为只有交流后才会有改进，他拿自己举例，提到他每年会把大量时间去开会，曾经在会议中认识了腾讯的技术人员，在交流中对方给了他很多关于项目的建议，“如果没有这些交流，可能出发点的方向就不对”。“此外就是要有纪律性。对于科研要定一个目标，敢于花大量的精力，即使很辛苦也要坚持下去，把事情做好。”

生活中的牛笛喜欢体育运动。谈到热爱的事物，他显得很兴奋，“我比较喜欢运动，上大学时一直在打篮球，走到工作岗位后也在打。在加拿大学校的篮球赛中还取得了第一名。”此外，他还练习了自由搏击。他觉得坚持运动不仅能够锻炼身体，也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一开始觉得是一种玩儿，后来我发现运动可以锻炼自己的意志力和纪律性。像拳击这样的运动，一开始可能非常累，但是坚持下去还会‘上瘾’。这对保持旺盛的精力和磨练意志都有很大帮助。”

谈产学合作：“让我学会了如何做企业和用户更加关心的问题”

谈到与腾讯的合作，牛笛表示自己学到了很多。“我是在会议上碰到一些国内的青年教师，他们多次向我提到了腾讯的犀牛鸟基金。后来认识了一些腾讯的朋友，在交流的过程中觉得研究有一些交叉点，就考虑去申请这个项目。”经过与腾讯的多次交流，他成功加入犀牛鸟基金项目。

牛笛表示合作总体很顺利，但也曾遇到一些“曲折”。由于各国法律制度的不同，国外高校在合同签订、知识产权等方面与国内高校有所不同，他说：“协议的签订花了很长时间。我看到国内高校的合同只有几页，而我们的合同有十几二十页。合同能顺利签下来，还要特别感谢腾讯高校合作以及腾讯法务等部门的多方帮助。”

与企业合作能为科研项目带来很多新的灵感。“因为要考虑一些实际的问题，这和之前的理论研究很不一样。我的感受是学到了很多，可以做一些偏实际应用的研究。之前的科研会理想化一点，现在要考虑算法在实际的应用场景中会不会有效，延迟是不是在用户的承受范围内。和腾讯合作让我认识到如何研究企业和用户更加关心的问题，如何让科研对实践产生影响，这是我在合作中学到的很重要的东西。”牛笛说。

关于与腾讯的海外合作，他笑称“和腾讯的合作让自己招到了更多优秀的学生”。作为一名海外高校的教师，牛笛提到自己的期待，“腾讯在海外的影响力也很大，学生都很重视与腾讯的合作机会。很希望把合作继续下去，去做一些比较实际的研究工作，对产品产生影响。”